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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晓——2010中国·东盟美术作品展研讨会纪实

发布时间: 2011-01-29

  张江舟:2010中国·东盟美术作品展览开幕了,我们都知道广西南宁是中国东盟博览会的永久主办地,而且这个地方还是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艺术交流、文化交流也是博览会的一个重要的内容之一。今天的展览是希望搭建一个规范、专业,有规模的、有层次的一个中国美术创作展览和交流的平台。广西的文化艺术部门和广西自治区的党委和政府都希望有一个高端的中国连接东盟美术的创作交流平台。这个动议和展览的整个筹备时间很短,但是我们想有一个良好的开端,下一步会做得更好。

  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就是想就展览和展览派生出的相关的学术主题在一起做一个交流。因为叫中国东盟博览会,我想这个主题无非围绕东方艺术的一些基本特制和东方艺术在世界艺术格局中的角色和位置、可能发生的一些作用。

  今天这个会由我和广西书画院的苏旅先生共同主持。我先来介绍一下外地来的领导和朋友。中国国家画院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的副主席杨晓阳先生,中国美术家协会顾问、中国文史馆的馆员尼玛泽仁先生,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生导师姜宝林先生,马来西亚著名画家谢忝宋先生,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副院长李洋先生,解放军美术书法研究院的副院长、海军创作室画家张浩青先生,上海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张培诚先生,陕西省国画院画家张立志先生,西安美术学院教授杨晋先生,天津美术学院教授李孝萱先生,陕西国画院执行院长邢庆仁先生,中国教育台的李静编导,中国国家画院书法篆刻院执行院长曾来德先生,山水画家吴迅先生,书法家李晓军先生,院办吴一娜主任,常欣博士,杨院长的秘书董雷博士。请广西书画院苏旅先生介绍来宾。

  苏旅:广西书画院院长苏惠红女士,广西书画院副院长、广西艺术学院副院长郑金礼先生,广西艺术学院中国画学院教授李小强先生,广西书画院画家许津女士、康强先生、王月女士,还有广西艺术学院中国画学院的20多位研究生,谢谢。

  杨晓阳: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来到广西非常高兴,这次还有一个刚才未介绍的无名英雄,永远在背后的郑丽、蔡敏的公司。从上海的“写意中国”一直到广西的这次大展,她们策划、组织实施得非常出色。尤其是在上海的展览,表现出以大型演绎为业务的公司的加盟优势,体现了对一般传统展览形式的一种突破。由于这个展览我们又来到了广西,刚才举行的红十字会的第二次握手,第二次合作也是由他们的公司促成的。所以几次来到广西,非常地高兴,一方面是看到广西的城市建设出人意料地达到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飞速发展,感觉到南宁的城市建设气势很大,尤其是东盟博览会把南宁作为永久会址,中央这样的一个决策使广西各个方面表现出前所未有地被世人关注。

  我们在这儿举办展览,而且有可能使这个展览成为东盟博览会的一个固定的项目,以后可能来南宁的时间会很多。这次来,我觉得这个展览除了昨天在新闻发布会上我们介绍的展览的一些特色以外,今天举办这样的一个研讨会有几个问题需要大家思考。首先是我们中国画本身发展的问题。在中国经济改革30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影响世界的成绩,政治地位、经济、军事地位不断提高的今天,中国画应该思考一些什么问题。我觉得它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这两百年来,由于中国经济的落后,世人认为中国的文化也落后。在西画改造中国画的一个历史事实将会成为一个历史的时候,我们现在中国美术本身自身的发展应该有一些什么问题需要我们探讨。

  第二个问题是我们这个展览本身。自从2010年5月份中国国家画院在新中国展览史上第一次采取了从上到下选人不选画这样的办法,形成5月份以来的国家画院展览,包括今天这个大展在内的四次大展,同样都是从上到下选,选人不选画。

  第三个问题,由于东盟十一国在一起展览,我们中国美术如何和东盟十国在一起共同展览,共同创作,共同探讨我们这个区域美术发展的问题,我想这个展览起码应该涉及到这三个方面。我个人认为,中国美术应该讲在我们所知道的这一段历史中,这个大繁荣和大发展不是现在提出的口号,即使以前没有提出中国美术要大繁荣、大发展,实际在我们所了解的,包括文化大革命在内,中国美术一直是大繁荣、大发展。那么现在再提大繁荣大发展,意义有什么不同?我以为,实际上现在提大繁荣、大发展是需要大提高的。繁荣是什么?展览多,队伍大,作品多,作品大,这就是繁荣,不断有活动,不断有很多作者参与,不断有老百姓在各个层次、各个层面不断卷入对美术热爱的浪潮,这就是大繁荣、大发展。

  那么,如果它的大繁荣、大发展的现象是这样的话,我们所了解的一直是大繁荣、大发展,即使中国在经济水平很差的时代,美术作为政治的工具,作为政策的一个解释,作为政府必须的一个宣传工具,它一直是大繁荣、大发展的。那么现在应该是大提高,可是我们国家提的大繁荣、大发展,中间没有什么大提高,因为可能在政府看来,大繁荣、大发展就包含着大提高。实际上作为我们专家在这样的范围内我认为我们要说实话,中国美术现在到底大提高了没有。新中国的美术在历史上能够占据什么地位。我思考这样一个问题,1949年之前,中华民族是四万万同胞,现在应该是14亿,假如从四万万同胞中选出前20位大画家,从14亿人口里面选出前20位大画家进行比较,不管他的材料是什么,不管他的类型是什么,他最后沉淀下来的质量前20位和后20位在历史上谁能站得住,谁站不住,能有多大的比例载入美术史,我想一比较大家也就清楚了。我们现在的大繁荣、大发展是量的问题,大提高还有待时日。

  所以我个人的看法是中国美术其实还有很大的问题,一方面是创作研究的问题,还有一个最大的根源是我们的美术教育问题。大家知道,我在美术学院的时间很长,今天又来了广西艺术学院黄院长门下的很多研究生和教师,那么创作问题、研究问题、教学问题我们可以在一起来考虑。总之,我个人的看法是:我们新中国的美术有待于从美术自身的规律发展方面给予更多的关注,使美术自身在艺术性方面要对得起我们的美术史,而不是说我们创造了很多的低层次,解释政策的,解释当时一个具体的做法的一些宣传品,不应该是这样。要载入史册一定要在艺术上站得住,一定要在精神层面站得住,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最后我们这个时代在美术史上有可能跟目前中国政治经济的国际影响不匹配,这个问题非常严重,我就提出这个问题,谢谢大家。

  张江舟:杨院长一贯对中国美术的国内发展和海外推广的工作极度重视。他到任中国国家画院之后时间不长,不到两年时间,国家画院变化很大,就是关注的问题不一样了,不仅仅是自身画院画家画画的问题,更关注的是在中国美术界发挥作用的大小。刚才他提到我们广西的新音响传媒文化公司,我这点感受也很深刻,今天在这个座谈会之前我们开了一个很简短的红十字会100周年的翰墨飘香,大爱无疆百名书画家慈善活动的启动仪式。在这个仪式上我们搞了一个笔会,开场前我跟画家表达了那么个意思,就是这个公司在组织广西这次的展览和今天论坛的活动,他们和我们国家画院合作,就是整个的活动资金是他们出的,整个活动的承办工作他们全面地承担,但是和我们的合作过程中不图任何回报,不提任何要求。昨天的笔会是我们主动提出来的,我们感觉这个活动做到这个程度,作为国家画院,作为各地来的艺术家们,感觉内心有一些需要表达。所以昨天组织这个笔会,作为画家来讲,做笔会,留下一些墨迹可能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但是昨天画这批画,今天上午来参加红十字会的相关活动时大家看到了,这批画又如数捐给了广西的红十字会,用于广西地区的慈善事业,我想公司的这种品质,特别令我感动。

  尼玛泽仁:刚才听了杨院长的一些讲话,以及国家画院组织的一系列的活动,我深深地感觉到国家画院承担着一个国家文化发展的重任。另外就是我们中国绘画在半个世纪以来经历了很多,从原来推行西方的写实,对中国绘画的冲击这个大家都有很深刻的印象。直到今天我们提出写意精神,写意中国,在写意的这个问题上我感觉国家画院,杨院长提出来,就是抓住中国文化的本质。另外来讲,东西方文化是两个高度,西方文化它的基础就是以写实,把素描作为基础。中国绘画是在用笔,在书写上写出我们的意境,所以大写意是中国文化的特征。从这个意义上来推动中国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大提高。刚才提到了提高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们中国只有在今天才有与世界对话的话语权,但是我们文化依然很薄弱。因为本人就是个藏族人,还有国家对外宣传的原因,几乎跑遍了五大洲,在很多国家办过展览。但是我看到中国的绘画很难进入到主流展览厅里面,很难进入到它的美术馆。西方人对我们中国绘画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过去的敦煌壁画中,对我们中国的绘画了解知之甚少,而我们中国人对西方文化的了解如数家珍,这是文化的不平等。因为过去在这200多年来,中国画是挨打的角色,文化无从发展,只有到改革开放30年以后,我们中国的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文化才有张扬的机会。我记得中国文联第一次用国家的称谓组织了同一个世界,组织200多名国画家来表现。第一站就是到墨西哥,我参加了。在墨西哥艺术家交流的时候,他们从来没看到中国画是用这种形式画的,他们大吃一惊,但是我们对墨西哥画家了解很多,所以说明我们的任务非常重,一定要把中国绘画推向一个高度,推向世界。随着现在中国经济的发展,很多中国大学,在欧洲国家纷纷建立起孔子学院,就是要把中国的文化理念让世界了解,随之中国的书法、中国的水墨绘画逐步被世人所了解。在这个时候,中国国家画院在理论上认识中国写意精神,同时组织了上海和南宁的展览,实际上就是搭建了一个平台,展示中国绘画的最高水平。这句话我昨天对新闻媒体讲过,我是这样认为的,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几届展览是给很多年轻人搭建一个向前发展的平台。我们组织的上海和东盟的这个展览会,东方欲晓,这个名字起得很好,东方觉醒了,而且我们已经看到了灿烂的明天。这个平台从93岁到41岁成年的画家搭建的平台,是每个画家在这个领域里充分展示自己最高才华的舞台。在这个展览会上都是同行,都能深深地感受到中国绘画的魅力和当今发展的新动向。我相信通过这样不断地努力以后,中国绘画将被世人越来越多地接受。我个人始终认为,东方的绘画是喜马拉雅山一样的高度,西方的文化也是一个高度,东西方的问题由于经济的差别始终不能在平等的层面上进行交流。今天由国家画院提出一个中国的写意精神,就是在意志上抓住中国文化的灵魂。我相信通过不断地办展览,把成名的、有影响的、已经取得成就和各个流派的代表的画家推出世界,这是指日可待。同时,特别可喜的是杨院长和国家画院对中国文化发展的一种模式化也提供了一种非常好的思路。我自己尤为兴奋,因为30年来中国市场的发展迅猛,可以说是超过了200多年的总合。这个发展里面不是按照正规的模式操纵的。我们多少年盼望有能力、有眼光、有学术的画家,这样的话,用精气神来把中国的画家推到和国际水平接轨的文化层面的平台上,这也是指日可待。

  张江舟:尼玛泽仁老师就中西文化的一些基本特质,就中国文化目前在对海外宣传和推广方面谈了自己很多独到的见解。尤其是谈到写意的问题,写意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核心价值观。尼玛泽仁老师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谈到了写意性的绘画,水墨画在世界推广中的过去曾经有过的尴尬局面,我想的的确确,写意我觉得它面临两个困境。一个困境是对海外推广,就是西方对中国画,对中国水墨画的一种认知程度的问题。再一个是国内这些年从当前的当代中国画坛透出的一种对写意精神弱化的倾向,我想这可能都是阻碍中国绘画发展的一些很重要的因素。

  姜宝林:杨院长的一些讲话我赞成,他提出了大写意、大发展、大繁荣、大提高,这个思路非常正确。我想根据杨院长这个思路,根据我几十年的实践谈谈我的一点粗浅的体会。一切造型艺术都是视觉艺术,中国画也不例外,也是视觉艺术。但是中国画有它本身的价值观,就是中国画的艺术是写意艺术,写意艺术也是视觉艺术,但是不是所有的视觉艺术都是写意艺术。我们怎么理解中国画的写意艺术呢?我觉得在实践当中,在不断的思考当中我是这样体会的,这样画的写意艺术既不是写实的也不是抽象的,它是介于写实和抽象之间的,就叫写意艺术,这个写意艺术在世界艺术门类当中只有中国是独有的。

  这个写意艺术怎么理解呢?我们可以从两位前辈的经典话语中得到启示,一个是齐白石讲的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似和不似之间就是最佳状态,就是中国画的写意。黄宾虹讲的绝似与绝不似和齐白石讲的似与不似是同一个意思。那么我们从古人的这些经典的理论当中我提出四个字,可以说明我们写意的根本要旨,一个就是缘物寄情,就是我们这个写意画画什么东西不是为了表现它,而是为了借它抒发我们自己心中的感情,我们对这个事物的一种认识,体验和一种感悟,这是表达胸中的感情。虽然这个写意不要求很像,它这个是寄托你感情的载体。第二个就是要以形传神,我们画的东西不是为了画像它,而是为了传神,而为了把这个物象的内在灵魂实质的生态表现出来。我这样讲,我觉得能够从正反两个方面能够了解到我们对中国画写意的大致的看法,这是我几十年的实践有所感知的。那么怎么能够进行这个写意呢?这个是从我们中华民族艺术的起源说起,因为我们文字的起源,象形文字的起源和文字的起源到底谁早谁晚。象形文字和绘画究竟是哪个早哪个晚很难说。我们看广西的岩画,你说它是画也可以,说它是文字也可以。原始祖先他们刻画在石头上,当然中国发明了纸,发明了毛笔以后,毛笔和纸就成为了我们中国书法和绘画的主要书写材料。所以我们几千年来一直沿用了狼毫和羊毫做的毛笔,开始在绢本后来在宣纸上,这样把中国画的表现技法一步一步丰富起来。那么在这个当时就由工笔艺术产生了写意艺术,写意艺术也就是北宋五代以后的事情,前面都是花鸟的工笔,山水是大青绿,是金碧辉煌。后来在一千多年的发展当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各代的艺术家都有他经典的理论,我们研究这些理论,研究这些经典的作品,在我们写意艺术的大发展、大繁荣、大提高是绝对不能忽视的一个阶段。这样的话,我们在整个的写意画当中,这个纸和笔起了关键的作用,而纸和笔之间,笔是起了关键的关键,你没有中国画的用笔就没有中国画的写意,可以说用笔是中国画写意的最核心的一个价值观。那么什么叫用笔呢?因为我们大家都是搞实践的,我们现在在用笔的理解上,有一些误差。因此我们现在的世界绘画潮流是与现代转轨,中国画艺术也不可避免地向现代转轨。现代艺术的要求就是要有张力,要有冲击力,要有震撼。特别是现在的展览场所的改变,一个大厅那么巨大,作品丈二不够,画到丈八,丈六,甚至画到几百米,那么看到的就是个视觉效果。这在古人来说是没有条件做到的,因为古人是放在客厅里、放在书斋里近距离地欣赏,近距离地在那欣赏用笔用墨的趣味。因此我们现在往往也追求整体的冲击效果,因此我们可能或多或少地就忽视了我们前辈。我们古人对用笔用墨,经过上千年的实践而总结出来的精华的结论。所以我想古人之泼墨,你比如说笔比较大,水分比较大,画上去就叫泼墨。我们现在把泼墨发展到用脸盆,用水桶往上倒往上冲,这个对不对呢?不能说不对,因为它也是把小笔触扩大了,这个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一种新的实践的。当然这里我们有没有体现我们中国画的最核心的东西,笔。有没有笔意,你看我们古人的绘画里面,它既是渲染一个淡墨,渲染一块云彩,它都是一笔一笔地上去的,而不是抹,也不是涂,也不是染,所以用笔在我们中国画写意中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那么我们现在衡量中国画的时候,往往容易制约到大的整体的效果,可能那些用笔、用墨的那种微妙的趣味容易被我们忽视。这恰恰是我们中国画的灵魂。那么什么样的用笔为好呢?就是说在老先生中有一个很明确的概念,就是一个笔性,这个笔性我在浙江美院(现中国美院)读书的时候,像潘老,这些老先生经常用笔性这两个字来要求,衡量你这个用笔的好坏。那么,我在北京读研究生的时候特别强调这个用笔,所以用墨是用笔的痕迹,关键在于用笔,所以写意画关键的在于用笔。用笔就是写,就是书画同源,就是用写字的笔法来作画。但是现在也存在一个误区,认为书法好就一定画法好。书法是中国画的基础,但是不是书法好画一定好。因为书法只是一些抽象线条组成的文字,给人产生美感。但是我们的绘画要用这样抽象的线条,还要表现你感情载体的形,所以这里面有一个转化的过程。你转化得好,你就是书法家,你就是画家。那么我们再看看历代的书法家里面,可以说占半数以上都是画家,画家同样是书法家,而且画家的书法往往并不比单纯的书法家差。因为他有对美丽的那种敏感性,他有沟通的能力,他有结构的把握,所以他的书法写得特别生动,特别有绘画性。

  张江舟:姜老师就写意特性的基本精神特质,写意绘画的这种发生发展的过程,结合他自己的创作实践,对用笔在中国画创作中的一些根本性的作风谈了很多很有意义的一些实践经验和实践体会。

  张兆青:我就这个展览说说感受,咱们这个展览我回来在想,给我感受的一个新的思路,就是说它有别于其他的一些展览。这种邀请展的方式考虑到一个对中国画的系统认识,这里有一个系统思维在里面。原来跟国家画院的其他同仁策划的活动,有一个系统思维,现在我跟杨院长最近也有机会接触了一下,听到他谈了一些思路,他有一个宏观的战略思路。有一个很系统的是,这个可能作为国家画院是文化部的直属单位,对中国画发展的提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如果领导有这种思路,可能能纠正、调整中国画现在的一些不太好的现状。这个展览我感觉一个很突出的感受是它的完整性。

  第二是反映了多样性,我就感受到蔡元培在搞北大的时候,他邀请了很多教授,完全在学术上对立。陈独秀是无政府主义,胡适是自由主义,李大钊是搞马克思主义,这三个义放在一块就打架,就吵,吵得脸红脖子粗,但是他们在一起是很好的朋友。李大钊进来的时候,蔡元培提出来李大钊当教授,其他人提出来说这个人不行,他的学历太浅,胡适本来是对立的,他认为这个人真有学问,胡适说李大钊我们让他进来当教授。就是说蔡元培那个时候是各种流派,各种对立的学派拿到一起来,这个办学方法值得思考。我现在简单说一下进人,他积极的拉进来,他这个不算另类,但是他是带有很大的实验性。你有很多不赞成的观点,但是作为国家画院能把这样的画家,能够积极的、各种面貌不同地捏在一起,这个力量我认为是有不可低估的学术性。它建立一种冲突,建立一种多元,建立一种多样性,这样在一个群体里面做好了对全社会会产生重大影响,不光在美术界产生重大影响,在学术界都要产生重大影响。所以也可以想到,杨晓阳在这里有一个思路,需要有系统性,需要全方位的审视,考虑办学,办展,策划整个美术界的活动。国家画院今天这个担子如果用系统思维挑起来我认为是最合适的。今天这个展览是一个启动式的反映,我感觉它的完整性、它的年龄段、它的多元化、它的选择性,地域选择性、学派选择性,我认为都是很有价值的。所以这是一个很有学术性的展览。应该是很有前瞻性的展览,可能它对今后美术界在策划这些活动中是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示范。我还愿意在这种活动中吸收一些新东西,老和新不一定是年龄段,不是一个年龄界限,老跟新能打起来,他的核心力量是对艺术的追求,探索精神,再有就是艺术质量。艺术跟整个社会是同步的,它应该考虑现在的核心问题,是应该以质量为核心提升艺术个性。不是拿艺术个性来铺垫一个简单的多样性,要在个性艺术的前提下,应该是首先现在要到了强化艺术质量的时候,这个艺术质量本身就是一个系统思维,一个系统性的活,全方位的、多元的思维方式。

  张江舟:张老师的发言集中谈到了中国美术发展的系统性思维在促进美术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他谈到了杨院长,我作为杨院长的副手,杨院长到任中国国家画院之后,确实在这一点上表现的非常突出。到任之后国家画院首先启动了两大工程,一个是中国美术的发展工程,一个是中国美术的海外发展工程。这两个工程得到了文化部的大力支持,无论是对项目的肯定还是对项目的一些经费的其他方面的组织上的支持,力度都很大。我想这两大工程会通过一系列的创作活动、研讨活动、交流活动、相关的各种学术活动,由无数多种多样的大量的学术活动组成,我想对今后的中国美术事业的发展,作为国家画院应该起到应有的作用。除了这些大的工程之外,事关全国美术的发展之外,从国家画院自己的发展角度来讲也有很多自己的特色,从用人机制上,包括美术事业和美术产业的关系上都做了很多思考,整个国家画院的运营机制、办院方式都有很多突破性的方式方法。

  谢天树:今天非常高兴能够跟大家共聚一堂向大家学习,因为大家都是来自中国的精英。刚才尼玛老师讲,他说外国人看中国绘画,不能够接受是一种耻辱的问题,我身为在外国长大的人,可以看到这个问题,我自己的看法就是这种文化的差异,大家不同的一种文化,所以才会有一种不了解。就好像我们说文言文跟白话文差不多是一样,文言文很难理解,白话文比较容易理解。我也常跟朋友讲,他说中国画很难看,我说中国画其实不能看。比如说你看他画一条鱼,他没有画水,那条鱼已经在水中游了,那个就是刚才谈的大写意,写意的精粹的精神的相貌在哪里。我说很简单,你看他没有画水,而西方说没有画完,西洋画说你的水没有画上去,但是我们没有画水,那个鱼已经在游动了,这不是一个大写意的很精彩的一个精神在里面吗。这个就是很高的一个艺术哲理。这样一谈,大家都懂得,中国画看来是很特别了,这个就是我在海外所见到的事情。在中国也见过一个教授,他认识一个西方的教授,就是美国的,他有一天到了吉隆坡来找我,我跟他谈了一些话,他叫白芷,大概很多人知道这个教授,我说白教授,我问你一句话,你是西方人,你怎么看中国画。他给我一个答复非常好,他说谢老师,如果你问我看中国画,我会告诉你我要看的是黄宾虹的画。我听到他讲要看黄宾虹的画,我很惊讶。我觉得白教授会看黄宾虹的画,这个太了不起了。后来他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因为他本身是中国通,他懂得中文。他说我在看中国绘画,我来中国这么久,我已经看了8年,到了今天我才了解黄宾虹的画怎么好。他理解了,就是外国人能够理解中国绘画不简单,第一他要弄懂中国的语言,第二他也要从中国绘画学习,他才能够理解到它的精粹在哪里。他跟我讲,如果我的朋友问我黄宾虹的画怎么好,他说我不能够用英语跟他解答,他说英语没有办法把黄宾虹的精粹讲出来。他说我只好跟我朋友讲,说如果你懂得普通话我就跟你讲普通话好了,这样就容易了解黄宾虹,这就证明文化的差异。

  另外一点,我和一些朋友在交流的时候,也有老的,也有年轻的,当时还以为是外国回来的教授,就是中国人在外边回来的一个教授,就是西方的教授。在谈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和一个比较上年纪的老的一个画家,画得非常好的山水绘画。他就跟他讲,他说老师,我跟你讲一句话,可能会很不好听,就是得罪的意思。他说老师,你的画在中国来讲的确是鼎鼎,杰出的,非常棒的山水绘画,但是如果是我自己从各自角度来看,以时代性,跟着思想性来分析,以现代的绘画来说,他说你只不过是一个传统的初级的,这句话一讲真的也是很难听的,很难接受的。这个老师听了也不好意思,也没有责怪他,但是不要忘记,旁边还有一个外国教授,中国人的外国教授,他听了这句话非常生气,结果就跟那个年轻的画家交流了,不断地谈了很多他们所想的。我们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就了解要把中国的绘画宣传到海外去这个是非常重要的,这就是文化的一个差异。如果能够把这些东西做得完整,能够推广到海外去,这个是最重要的。所以杨院长也讲到这一计划,有一个重大的工程就是推广到海外,我希望这一点要认真地了解,怎么样去推广。

  最后一个是专注,什么事情都要专注,如果不专注的话,我相信就不能够成功。这就是刚才我所听的一些自己的见解。下面我再花一些时间谈谈。我这边个人的一个见解就是世界平面绘画艺术是凭一个视觉里面看的,凭我们的感觉,从我们的眼界,从无声的图案看出了自己的语言及这个符号。其实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国际语言了。它是属于一种纯性的,自由性的。如果以目前来讲,我们大概可以分为三大体系,这三大体系原本就是理性、具象的,西方的纯美术,它是科学性的。大家都会很了解这方面。第二它是理性又非理性的,这个是东方的,中华的意向绘画,意向美术。第三是非理性的抽象美术。这个抽象美术的发展是在十九世纪末的时候,因为中西方文化的碰撞,才引起了西方本身的转型。西方本身的转型就是印象派的开始,到了今天也只不过是100年而已,不是很长的时间。这100年以后的今天,刚好是邓小平改革开放政策实施,也是这个开放引起了中国画家往海外走的很大的问题,这也是一个中西文化的大碰撞,这个大碰撞可以说引起了我们东方的绘画朝向了现代绘画的发展。这个问题是刚才已经在谈论,将来又是怎么个问题呢?这个是非常重大的,我认为要很慎重地探讨这个问题,中国绘画朝向时代现代化的转型。到了今天,世界的美术已经可以说没有分国界了,是一种多元素的发展。今天这个中华美术,就是刚才谈到,我认为要朝着国际,要朝向跨国际,现代多元性的转型,所以我们作为中国的艺术家,在这方面应该要非常注重,紧紧地,牢牢地认清东方文化的精神,这个精粹作为我们的基础。不能够失去了东方本来的基础。如果这样,我自己的看法肯定在二十一世纪东方的艺术的发展,好好地处理可能再创东方精神,为这个世界作出一点贡献。我希望这也是我们这个论坛所需要的结果。

  张江舟:在世界艺术发展格局中的一些现状,谈到书法和绘画之间的一些联系和相互作用,其中还谈到自觉和专注,而且他集中谈了南洋艺术的发展基本现状,刚才谈到四代华裔画家在马来西亚为推广中国水墨画作出了一些贡献,最后我觉得他的提议值得我们搞理论的理论家注意,他要把马来西亚的水墨画列入中国美术史的范围来思考,我想这个建议值得思考,值得重视。

  李洋:跟国家画院来南宁参加东盟美术的展览,也是跟杨晓阳院长,江舟副院长参与策划了这个展览,感触很多。昨天在展览厅也看到了水平如此之高的中国画展,收获还是很多的。这个展览我觉得是集中了中国几代代表性的中国画画家的作品。从这个展览会上可以窥见到中国画发展的现状,这个展览的学术水平之高,听说在上海也是反响很强烈,影响很大。这么一个高水平的展览可能在北京也不是很多见。由此看来,国家画院,尤其是在杨院长这几年的带领下,为中国画的推进,学术的推进做了大量的、非常有意义的工作。我也听到很多画家讲,杨院长来到国家画院以后对中国画的一些观点和一些指导性的意见,大写意,大发展,大提高。我觉得听了这个以后,作为学校的教师和画家,我是很受鼓舞的。杨院长能站在国家画院这么高的平台上,引领中国画的发展,我作为一个画家感觉非常兴奋。

  大写意实际上就是抓住了中国画的核心,中国画的核心思想,中国画的灵魂就是写意精神。那么中国画的写意精神是中国画的一个发展的核心。中国画的这种写意性,它是在它的思维方法、观察方法,以及它的造型方法都是中国画的写意。因为中国画的这种写意强调画家主观对客观事物的一种看法,这种写心,写性,表达画家个人的主观的对客观事物的看法,这就是中国画的一个重要的思维方法。这种大写意,就是我们中国画目前发展的一个,我认为就是一个最核心的东西。这种大发展,我觉得也是杨院长在国家画院这么高的平台上面做了大量的展览和工作,来推进、促进中国画的学术发展。这个工作是无人可比的,我觉得也是非常兴奋,因为我们都是出自于院校,有很多共同的问题,在中国画的教学和创作当中,都遇到很多共同的困难,遇到很多共同的现实问题。昨天在展厅里面也跟杨院长有过很深入的交流。实际上中国画在目前,在当代艺术的平台上面,发展的境遇是比较尴尬的,我在我们中央美术学院里曾经多次开会提到。因为中央美术学院逐步在发展成为一个综合的院校,它从一个纯造型的美术院校,发展成一个综合的,设计,建筑,人文,增加了很多新的学科。造型这一块就变得越来越薄弱。那么中国画在造型里面,尤其是传统的这一块教学,在中央美院里就变得越来越边缘,发展中国画,我昨天跟杨院长也在交流这个,我们寄希望于我们的国家画院能够做这个工作,只有靠我们中国画画家自己来做这个工作,来发展和推进我们中国画学术发展。我们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也是多次参与到国家画院的各种展览当中,也是在里面深深地感受到国家画院的学术的制高点,站在这么高的学术制高点来引领中国画的发展,中国画学院的很多老师都积极参与到国家画院的工作当中去,我们的收获非常大。我们也很愿意参与国家画院的这种学术性的展览,实际上我们中国画学院的教师在中国画创作当中,在全国也是有一定的影响,也是发挥着非常积极的作用。

  在新时期中国国家画院对中国画的发展,我们觉得未来可以参与很多积极的推动作用,做很多这样的比较积极的工作。像这个展览,这个参与,我那天跟张江舟副院长也说过,我们美院的老师怎么这么少。实际上很多的机会,中央美院都愿意参与国家画院的这些活动,对教师中国画的创作和学术的提高都非常具有重要的作用。我相信这个展览在南宁展出也会对南宁、广西,中国画的发展具有很重要的推动作用。

  张江舟:国家画院这两年取得的一系列的成绩和全国美术家的积极配合,积极帮助,积极支持,包括这次活动和广西艺术界、艺术家的大力支持肯定是分不开的。我们的杨院长经常在一些场合下说的一句话,中国国家画院是全国美术家的画院,中国国家画院是全国美术家的秘书处,就是为全国美术家服务的。我想我们要把中国美术的发展不仅仅当作是中国国家画院一家的事情,而是我们全国的美术家共同需要参与的事情,作为中国国家画院愿意扮演好秘书处这么个角色为全国美术家服务。谢谢李洋先生。

  今天的研讨会上半场我的主持结束,下面交给著名的理论美术家,批评家苏旅先生。

  苏旅:这次刚才开幕的展览将会对我们的广西的水墨创作、文化创造有一个很大的推进,下面请广西的代表郑经礼先生做一个发言。

  郑经礼:首先我代表广西艺术学院祝贺“东方欲晓——2010中国东盟美术作品展”在广西南宁首府举行,学校党委再三委托我代表学校党委表示祝贺。另外我们广西的自治区党委书记郭书记也非常重视,在这期间做了重要的指示,尽管开幕式因为特殊原因没到,他表示在画展过程中组织领导班子来看。作为我个人我是这样认为的,国家画院也就是原来的中国画研究院,我1982年起在那里有8年时间的学习,对中国画研究到国家画院的发展我是非常关注的,我们杨院长上来一年多提出了非常高的口号和定位,大发展,这是一个非常高的平台。特别是对我们学中国画的人感到非常振奋。因为我们中国画,特别是写意画,是我们中国画里最富有表现力量的艺术语言,就是大写意。所以从这个画展里面我是这样体会的,我们杨晓阳院长着重在书写着,提倡的风格里面,选择的画家,包括各方面的人,他跟全国美展是两个路子,一个是朝着从专家型的路走的,一个是有点像普及,像青歌海选一样上来的。我自身感觉到全国美展的作品做得太多,做的过程中削弱了它的艺术特性。而我们国家画院强调写,强调用笔,强调一些用笔用墨的艺术语言的画家组成这个画展,对我们中国,对我们国家有非常大的影响。我说这个画展来我们广西是我们广西史无前例的,我们杨院长说这个画展在全国也是史无前例的。后来我看了这个画展深深体会到,这个画展给大家触动很大,确实在水平上,从规模,从大家的用心程度确实是达到了非常高的高峰。作为我们广西能看到这样的画展,我们感到荣幸,特别是我们学院有中国画学院,有几百个本科生和研究生,他们能看到这样高品位的画展,这么严肃的画展是很少的。所以我再次感谢国家画院给我们送来的精神食粮。

  苏旅:请广西书画院院长苏惠红女士发言。

  苏惠红:首先我代表书画院在职的,聘用的全体书画家对杨院长把这个画展放在广西,对促进我们广西,特别是给我们广西的承办表示感谢。刚才很多专家们、老师们都谈了画展,从学术角度作了很高评价。从我自己作为地方画院来看,对这个画展我想从政治上谈点我的一些感受。我觉得咱们国家在今年建立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这个区域是我们国家的战略计划,放在广西,因为我们这个地方是北部湾,靠近东盟,是个桥头堡。我们东盟博览会办了七届了,其实这么多届以来,很多人都感受到文化界这一块需要加强。我自己也有这种感受,我来当院长以后,我曾经也想在这方面作点努力,但是因为广西我们只是一个省,东盟是十个国家,我们要做成的话,可能只有借助于国家这个平台,所以杨院长能够马上把这个目光盯在这个地方,我觉得杨院长他有这样的思想。

  东盟博览会,我们跟各国每年都有很多的交流。我们办了这个画展,我们占领国际的文化地位,我觉得能够从东盟开始,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是现在我们能感受到的意义,随着越来越深的深入,有更深刻历史意义。这个切入点很好。很多展览,我们也听说在深圳,有双年展,但是我觉得这个展有一点好,就是突出中国特色,以中国这个大写意的方式来办这个展览,确实是能够把中国的精髓来向世界推介,所以我觉得杨院长的眼光非常独特。这个画展很多画家都谈到,包括我们部里面,后来也给我打电话,说这个画展真是不错,真是咱们国家最好的画展,能到广西来办,对我们广西老百姓提供了很好的精神食粮,对我们广西美术的发展也将是一个很好的推动。作为国家画院来办这个画展真的是非常地到位,也只有国家画院才能办这个画展。我们广西书画院能有幸成为承办单位之一,国家画院来主办,我们地方画院来承办,又有企业家来赞助,我觉得这也体现了咱们中国的特色。我觉得这个切入点非常的好,还丰富了中国东盟博览会的内容。刚才我也说了,我们这几年来,我们一个博览会有一台晚会,大地飞歌,还有高峰论坛,就是东盟十国从经济建设来讲进行论坛的。现在我们如果以后每年在博览会期间能办这么个画展,我们从文化的方面有很大的丰富。又进行高峰论坛,这样的话,我们不但从经济上,我们从文化上,东盟各国画家,美术家能云集南宁,然后我们国家的,各省的,包括中央的一些艺术家能够云集南宁,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国家和东盟贸易区的发展,从文化上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

  苏旅:下面请国家画院的著名画家曾来德先生发言。

  曾来德:前面各位都很智慧地做了自己的论点和发言,我就不做有关重复的观点。我只想对我感兴趣的几个问题发表一下我自己的意见。第一个问题就是对广西这个地方的兴趣,在中国近代史上广西有几次非常不同寻常的表现,第一个是太平天国,就是他们差点儿把中国统一了;第二次是桂系军阀,也是在相当的范围之内和时间中统领了中国的一些士气。这次东盟美术的展览和论坛,其实我觉得不亚于那两次表现。因为现在我们目前面临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文化问题。当我们的国力强大,经济繁荣了以后,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文化问题。广西这个地方能够把东盟十国建设串在一起,这是它的地理优势,它的文化传承。总之,它的整个历史形成的一些因素,所以我们不能小看。所以我觉得这一次这个论坛和这次展览它的意义非同小可。经济,我觉得也很重要,但是这种美术的论坛我觉得更重要。如果我们在座的画家,我们不能充分地意识到和认识到它的重要性,只是说是一个画展,那我觉得是远远不够的。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就是我那天一到展厅看到那个广告牌,我就眼前一亮,我感觉到太阳出来了。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这次的题目非常了不起,东方欲晓这是表达了我们的自信,感觉太阳出来了。我们还要让太阳升起来,就是要让中国这种文化的太阳照耀整个世界。所以我觉得这个题目起得非常好,非常有气派,照耀东盟十国。所以我觉得这个题目,我们仔细想一想,越看越深厚,越智慧。第二,我觉得东盟美术,也可以反过来说是美术东盟。这样有组织的、有计划的,以国家的行为,真正地让中国美术走出国际,我觉得这个也非同小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实东方和西方,中国和外国在文化的传播、建设交流和互相之间的理解问题上,如果说得客气一点的话,就是说靠自觉。但是说得严重一点的话,有的时候是一场战争,尤其是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你要征服对方你必须要有特殊的手段,而且你打败了它,你还要告诉他为什么要败的理由,就是说我觉得这两个都不可缺少。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我有个体验。2005年我在大英博物馆做了一场墨宴的时候,跟英国、西方殖民那种文化的自信,战斗了差不多一年。当然这个事情一结束以后,大英博物馆举行收藏仪式的时候,他们馆长的那段话我永远都不能忘记,开始他给你设置了很多障碍,他们的门开得很小,它是一点一点地让你进去,它要退一步是非常不容易的,但是我们文化的门是全部敞开的,什么都可以进来,甚至垃圾都可以进来。他最后说,因为我是把书法和音乐做了一种对比来传达中国书法的一种音乐性,所以这是一个新的题目。开始他们是不接受的,当很多人提出这个问题的合理性的时候,他几次到组织里来追问你,你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问题,还有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你提出这个问题跟中国传统文化内在有什么关系?你这个事情西方人如何来理解,你用什么方式让他们理解?他把所有这些问题说完,你就让他无话可说的时候他才一点一点给你做。他决定做的时候,他反过来要主权,说这是大英博物馆做的,所有这些版权,这些东西要归大英博物馆。你想我们思考了十几年的问题他一下就出了点儿钱就可以把你的主权夺掉,所以你看到他们内心的霸道和殖民文化的强权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美术要进入世界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当这个事情发生了以后,他们的确在某一个角度上得到了改变,他的一段话,他说过去我们对中国书法只是尊重,但我们不理解,所以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在大英博物馆举行关于书法这样的活动。他说昨天当你们最初提出这个墨乐之后我们认为是一种冒险,无法跟欧洲文化沟通,后来说当昨天墨乐的现场让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了中国书法的神气和美妙,所以我们今天举行这样一个隆重的仪式,决定在大英博物馆里第一次把中国书法当成艺术品来收藏,所以西方人还是可以战胜的,但是你一定要有方式方法,要巧妙地进行局部的突破。另外就是你还要从内部突破,过去20世纪都是别人培养我们,把我们都培养成西方殖民文化的传播者,我们自觉不自觉间都帮别人做事,所以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专利。

  国家画院杨院长来了以后,我觉得都是用最大的智慧在思考、在提出、在解决。所以我觉得这次展览无疑也是一次借助这样的行动。这个题目表达了我们的自信,东盟美术表达了我们的自觉,大写意表达了我们的自强。所以这三个角度都是非常有力量、有分量的,我觉得这个活动只有坚持下去,而且一直做下去,越做越好,我相信时间和我们行动的连续性是最好的说明问题的事实。

  第三个问题,我们要向世界传播、传达我们的文化,但是有一个大的前提无法回避,就是建立在汉字上。汉文化的大的主体结构里的传播方式,试想我们今天在座的事实上还是中国人和中国人在说话。但是里面有几个其他语种的,其他国家民族的,他们的语言我们来讨论问题的时候,我们显得障碍重重。20世纪中国人了解西方人可以说如同他们了解他们自己一样,而西方人了解我们是非常有限的,我们可以从东西方互相翻译自己的文化的著作可以看得出来,到目前为止,西方人把中国文化翻译出去的,我们做了一个统计,不下2000种,但是中国翻译西方的达到几十万种,所以这个差异表明了我们今天在让别人接受我们之间的距离。

  因此德国和俄罗斯的三个画家到我那个地方去,他画了一个很复杂的焦墨画,他给我提了一个问题,也很可笑,但他们觉得好像是一个问题。他问我画了多长时间,其实我已经知道他们的意思,我对这幅丈六的画,我画了一个星期,我对他说画了8个月,结果他一下跳起来了,两个手举起来过来拥抱我,所以说你从这一点上你可以看到,他们的理解问题,他们的思维角度是一种表面式,是用一种劳动量来证明你的艺术成就。其实中国的大写意就在一瞬间,这一瞬间需要几十年的积累,而且是天才的几十年的劳动,不是一般人的。我们如何把我们的这种文化给他们的差异最后强加给他们,逼迫他们,塑造他们,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可以说是战略问题,我觉得首先要明白。所以我身为国家画院的一员,我需了已经六年了,尤其是这两年杨院长来了以后,做的每一件事情,提出的每个问题,我觉得都是国家画院在为这个国家分忧,为我们这个民族塑造我们的一种精神力量。所以我们所有的画家、所有的同仁聚集在一起,如果没有了这个思路,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我想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永远都是个体户,自己干自己的。一支部队如果没有很好的统帅,哪怕每一个人都是高手,最后还是一盘散沙,今天我觉得是我们走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走出去的时候了。我们国家画院,包括我们所有的同仁,我们大家可以说,用杨院长的话,他站在历史,国家赋予他的责任,需要他这个人。一个国家、一个单位、一个画院,我觉得有一个非常有智慧的、有力量的、有办法的一个领导,我觉得它就充满了希望,我觉得我个人有一种生活在这种希望中的一种愉快和快感。最后再说一句,太阳真的要出来了。

  苏旅:所以当年像黄宾虹先生,他1926年、1928年,1936年应广西省教育厅的邀请给广西省的中学老师讲课,所以当时我跟教育厅的一些朋友说你们现在的教育厅已经不干这种事情了。我希望广西作为东盟的前沿阵地,对我们国家画院所倡导的中国的水墨画,中国的文化核心的其中之一大写意的水墨画要走向世界,在这方面起到一个桥头堡的作用。那么杨晓阳院长大家也是很熟悉,因为他当年在西安美院的大美术概念各位很多美术院校的师生很熟悉。当然西安美院无论怎么来讲,都是很偏僻的地方,很难在政治文化中心里发挥作用。今天晓阳先生到这个地方以后,在原来西安美院的很多想法可以发展开来,我们也知道国家画院的口号是国家画院以后要对外代表中国,对内代表国家。这个口号我是非常赞成的。

  这个大写意的广州的艺术节是从时代丹青开始的,国家画院做了一系列的工作。有一些老先生的作品,评委也是可以参加展览。当时很多老先生不能制作那种巨幅的密密麻麻的,要花8个月的那种作品,所以他无法按照海选的方式参加全国美展。说句实在话,它不是年轻人的绘画,中国画是老年人的绘画,你必须要画到非常深的生活积累,你的文化符号,你的笔墨,刚才张老师说的笔感,墨感,你对纸对整个自然界的各种体验积累在宣纸上的时候,你才能搞张力很大的画面。但是我们说句很实在的,从水墨的观点上来讲,我一致认为中国的水墨画之所以能流传那么久,哪怕是非常时期,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我们中国的很多仁人志士为了救中国引起了那么多西方的各种各样的思潮以后,依然那么顽强,而且现在更加蓬勃地生长着。画了两个人,画了两朵花的那么简单的东西,它跟人类的心灵有什么相连的地方,跟整个人类的文化进程有什么永远不能去掉的地方。我觉得重新振兴,重新在世界上横空出世,就像回到我们盛唐时代这种气象已经慢慢到来的时候,我们中国水墨画又面临着什么。所以我们希望,国家画院有需要的地方,我们广西的美术界一定尽力而为。

  请杨晓阳院长再说两句。

  杨晓阳:我说三层意思:第一层意思,因为我们在探讨中国画,中国画家第一是讲品牌,必须是好品牌。品牌好,比如说茅台酒品牌,还必须论年份。现在品种很多,但是能成为品牌的很少,所以无论是西方还是当代的,及其他的品类很多。国家画院注意的是品牌而不是品种。也不是不一样都行,一样都不行,你重复古人,重复自己,重复别人的东西不行,你即使不重复别人,你就是一个品种,你不能成为品牌,那也无济于事,所以品牌很重要,必须是好年份,你5年的茅台酒跟50年、80年是不能比的。所以,大家不要着急。中国美术的发展,最后要在横向世界范围内,纵向在历史上能站得住,它必须是品牌好,而且年份还要好。

  第二层意思是我可以传达一下文化部领导对国家画院定位的原话。文化部要求国家画院要做大做强。要办成中国唯一的,代表中国美术最高水准的,对中国美术的画种要全领域、全覆盖。代表政府对中国美术制定标准,确立规则,引领和导向中国美术发展这样的一个机构。这是文化部领导反复讲的一些关键词。这个关键词虽然没有以文件的形式形成一种要求,是以希望的方式提出来,实际上就是一种要求,这个要求非常高。现在的中国国家画院离这个要求非常非常远,是刚刚起步。前些时间,我在传达领导讲话的时候,社会各界反映很不同,一种反映说是可能,一种反映说国家画院不能承担这个任务。那么国家画院不能承担这个任务,谁来承担呢?总之我们这个时代应该有人担当这个责任,希望国家画院能够担当的话不是国家画院讲的,这是领导讲的,还有更高的领导讲。在中国所有的单位叫中国什么什么的很多,叫国家什么什么的也很多,叫中国国家的就不多,所以中国国家画院这个牌子你们要重视。这第二层意思是文化部和更高的领导对国家画院的希望,实际上是一种要求。第三层意思,国家是个什么性质的单位?国家画院主要是一个机构,政府、文化部通过国家画院来实施中国美术的发展和中国美术的海外推广的专业机构。虽然在院的画家并不多,但它在用人的政策上是实行专聘结合的,这是在李可染先生、黄冑先生创办中国画研究院的一个模式,曾经中途比较模糊,现在又再次明晰起来,所以这个机构我自己认为应该成为一个平台,国家画院所有的在册画家和全体职工,应该为全国的美术界服务,为中国美术发展服务。这个平台实际上是个秘书处,我这个院长就是个秘书长,我就是大家的一个秘书,为中国美术发展服务,为中国的大画家服务。我们应利用这个平台,利用这个秘书处组织中国美术的国家队,一方面推动中国美术走出目前的困境,在大繁荣、大发展的基础上,走出大提高这个困境。现在我们是以西方的标准来要求中国的美术,中国美术是没有希望的。我们必须确立我们的规则,制定我们的标准,用我们的标准来推动美术的发展,甚至用更大的力量向海外推广,影响21世纪的世界美术。国家画院将尽职尽责,我这个秘书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为中国美术发展多做一些具体事情。

  张江舟:今天由于时间关系很多专家没有发言,好在还有私下交流的机会。今天的座谈会到此结束,谢谢新闻媒体的朋友,谢谢艺术学院的老师和同学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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