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永松副教授)
作者:胡钟华(系我院党委副书记)
今年暑假的七月下旬,我赴西藏参观考察。行前,我给我院1998届毕业生、目前在西藏大学任教的熊永松打了个电话,问他这段时间是否在拉萨,到时前去拜访。永松正好在拉萨,听得是我将去拉萨,有母校老师来,难得一聚,十分高兴。
永松是湖北荆州人,他在美院读书期间,我在学校任宣传统战部部长,兼学工部部长(那时没有独立的学工部、学生处)。永松是学生骨干,很活跃,平时多有接触。记得他那个班只有七八个学生,98年毕业时,来要史论系毕业生的单位有十几个,那届史论系毕业生大多去了北京、上海、杭州等大城市,到大学当老师、去媒体做编辑等。而永松却毅然选择了去西藏工作。他的壮举获得了学校师生和社会各界的赞许,当年的毕业典礼上,学校还给予永松隆重的表彰奖励,号召全校同学向永松学习。1999年春节前,永松给母校来信,汇报了他在西藏大学学习、工作、生活的情况。为此,我还专门写了一篇小通讯《雏鹰,在雪域高原起飞》,记述永松志在四方、赴藏支边的壮举,以及他到西藏半年多的情况,刊登在1999年3月的院报上。
以后的十几年中,虽然我没有和永松见过面,但对他的情况,还是非常关注,知道他学业有进,事业有成。2004年学校接受教育部本科教学质量评估,根据评估标准,有毕业生就业、优秀毕业生突出事例的栏目,这一块正好由我负责。我马上想到了永松,给他写信了解情况,并收集了相关资料,成为当年教学评估优秀毕业生的典型案例之一。2012年10月,我院主办世界华人美术教育大会。会前,我听大会筹备人李梅老师讲,永松有意来杭州参加会议,但经费上有些困难,我当即和会议筹备方联系,学校可以给予部分补助,欢迎永松回母校参会。我给永松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信息,他非常高兴。可惜后来因工作关系他无法来杭,他在电话里表示遗憾并一再表示对母校的谢意。
因为有着这些因素,我初次入藏首先想到的就是永松,并期望能在西藏大学见到他。可是由于日程安排较紧,没有单独去西藏大学的时间。在抵达拉萨前一天的青藏铁路的火车上,我给永松发了短信,约晚上时间在我下榻的宾馆见面聊聊。他回过电话来,关切地询问路上的情况,有无高原反应,并交待到拉萨后的注意事项等等。
抵达拉萨的次日晚上,宾馆房间的门铃响起,我打开门,看到了分别十六年的永松。只见他穿一条牛仔裤,套一件黑色夹克,里面是一件黑白相间粗条纹的T恤,戴一副黑框方形眼镜,斜挎一褐色帆布包,咋一看是一个帅气的文艺青年。左手提一只纸袋,右手拎一个西瓜,进得门来,放下,握手。细细端详,一米七五左右的他,原来略显纤瘦,现在结实多了,白净的脸庞变得黝黑,轮廓分明的脸上透着沉着和坚毅,显得十分俊朗,只是些许白发过早地出现,记录着他的艰苦追寻与努力。
永松告诉我,自他在西藏大学任教以来,已成为教学、科研骨干,主讲过专业基础课程《中国美术史》、《外国美术史》、《美术概论》、《艺术概论》、《艺术美学》,专业方向及专业实践课程《美术教学法》、《美术论文写作》、《艺术考察》,公共艺术课程《艺术鉴赏》、《艺术修养》、《美术鉴赏》,艺术硕士(MFA)学位课程《艺术原理》,硕士生专业课程《西藏民间美术》、《美术批评与展览策划》、《中国美术专题》等多门课程,还先后担任本科生班主任10个学期。发表美术论文及报道30余篇,独立完成校级考试题库1项 (《中国美术史题库》),独立完成校级多媒体课件2项(《中国美术史》、《艺术美学》),参与编写专著教材3部,主持和参与校级教改科研项目5项,主持和参与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2项(《藏族艺术概论研究》、《西藏传统绘画研究》),参与主持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1项(《西藏民间美术资源的调查研究》,第一执行人)。特别是在西藏当代美术研究方面,成果丰硕,在全国重要学术刊物和学术会议上发表了《世纪之交西藏美术的现状与未来》、《西藏当代美术的发展历史》、《略论西藏当代绘画艺术的基本特征》、《浅论西藏当代美术的文化内涵》、《西藏当代美术六十年掠影》、《西藏当代美术》等多篇论文,获得学界肯定。由他撰稿和担任主讲之一的《藏族美术欣赏》(视频光盘),主讲《西藏原始美术》和《西藏当代美术》),已由中央广播电视电视大学音像出版社2013年出版。
永松现为西藏大学美术系副主任、副教授、美术学专业中国美术史方向硕士研究生导师,并在前几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社会兼职有中国教育学会会员、中国艺术人类学会会员、西藏美术家协会会员、西藏重点绘画项目“百幅唐卡工程”艺术专家委员会委员等。在完成繁重的教学、科研工作的同时,永松没有放松学业上的进修提高,2007年他获得了东南大学艺术学硕士学位,2009年至2013年又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史论系攻读博士学位。
听了永松的介绍,我为他取得的成绩而高兴,同时也向他介绍了学校这些年的发展状况,希望他有机会回母校看看,有什么方面需要帮助,母校将尽力提供,在有些方面也可以开展些交流合作。
谈到下一步的学习和工作目标,永松打算:在学习和研究方面,进一步学习和研究西藏艺术,将研究精力集中在“西藏当代美术研究”、“西藏民间美术研究”、“藏族艺术概论研究”三个点上。争取在三至五年内陆续出版《西藏民间美术概论》、《藏族艺术概论》、《西藏当代美术史》、《西藏工艺美术概览》等专著,当然也有困难,主要是资金不足。在教学和管理方面,继续给本科生、研究生开设相关课程,并积极进行教学改革探索。在学科建设方面,希望能建立西藏大学艺术学理论研究中心或研究所,推动西藏大学艺术学理论一级学科的建设。
回顾进藏工作的历程,永松动情地说:“我在西藏整整工作了15年。15年前,我放弃北京上海等诸多发达城市的工作机会,主动要求进藏工作,既有报效国家、文化戍边的政治理想,也有服务边疆、教书育人的教育理想,更有研究西藏艺术文化,丰富和完善中国美术史学科的学术理想。如今,理想未变,信念未变,即使在遭受一些挫折、困难的时候,我依然满怀激情地实践着自己的理想。”永松是西藏大学艺术学院有史以来在岗工作时间最长的汉族教师,
这些年有些汉族教师离开了藏大。在永松去内地读书进修时,一些同事认为他不会回来了,他的一些老师、同学和朋友也希望他回内地工作,有的单位甚至提出给他安家费或许诺一定的领导职务,他都婉言谢绝了。他认为:“人生容不得到处折腾,能在西藏踏踏实实地做好一件事情便是人生的一大成功,能为国家的文化战略出一份力便是对党和国家培养我的最好报答。在有生之年,为西藏大学艺术学科的发展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是我人生规划的主干;在西藏当代美术、西藏民间美术、藏族艺术基础理论方面做出实实在在的研究成果,为西藏培养“靠得住、用得上,留得下”的艺术专业人才,就是我人生规划中具体的目标。”
在和永松的交谈中,我深切的感受到他对母校的热爱之情,感受到他作为中国美术学院毕业生的一种荣誉感和责任心。他说:“因为我是中国美术学院的毕业生,我有能力自力更生,克服一切困难。如果母校的领导和老师们能够在某些关键的时候,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这些远在边疆地区工作的毕业生也许会生活得更加灿烂……。母校培养了我,我对母校充满感激之情,总是想着能为母校做点什么。虽然我现在的能力有限,但只要母校发出召唤,我一定倾尽全力,为母校的建设和发展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祝福母校的各项事业蒸蒸日上!”
和永松的谈话不知不觉中已到深夜,谈到他的生活,他说他的妻子也在拉萨工作,对他的选择、对他的工作十分支持,他们的孩子正在上小学,因为不适应高原生活,目前在沈阳姥姥那边读书。永松说他平时都是凌晨两点多睡觉,看书写文章。他还告诉我,现在他带的研究生中,也有一名中国美术学院的本科毕业生,这让他非常高兴……
一看时间快到十二点钟,永松打住了话头,让我早点休息保证体力,便起身告辞。我拿起相机,为他拍了张照,又以自拍方式拍了张我俩的合影。我要送他下楼,他执意不让。望着楼道中他的背影,我想起了当年写的《雏鹰,在雪域高原起飞》,如今雏鹰已变成了雄鹰,我从心底里为学院有这样优秀的毕业生而骄傲,衷心祝愿永松在雪域高原飞得更高更好!
扎西德勒!